凝霏

[Code blue/藍白] 他們在一起了(上)

只是要交代他們兩個怎麼在一起的,為什麼就寫了五千字我也不知道。

下集什麼時候出來我也不知道。

已腦死。(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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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藍澤醒過來以後,白石就漸漸地恢復原本的工作,雖然三不五時還是會蹭到藍澤的病床邊跟他說幾句話,不過總算不是寸步不離了,讓緋山等人好不容易才在辦公室逮到白石。

「做什麼?」從辦公室拿了資料要出去的時候,藤川就從門邊跳了出來,讓她嚇了一大跳。

「你說了等藍澤那傢伙醒了就說說什麼時候結婚的,快從實招來!」緋山和冴島也跟著進來,三人一步步朝白石逼近,讓她嚇得不斷後退。

「我沒這樣說吧?」弱弱地反駁。

「不管,你給我說清楚!」緋山一下竄到白石面前,氣勢洶洶地雙手叉腰開始逼問。

「話說回來,你們到底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一併解釋解釋吧。」冴島雙手環在胸前,臉上是一貫「和善」又「可怕」的微笑。

「快說快說。」藤川繼續敲邊鼓。

被這三人逼到了角落、據說是staff leader的某人,很慫地抖了兩下。

「交往是五年前,我爸爸去世那時候⋯⋯」然而話還沒有說完,胸口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HCU的田中先生病情有變化,我去看看啊。」白石就像遇到救星一般地,舉著手機,三步併兩步地蹦了出去。

「嘖,讓她逃掉了。」

 

在白石等人實習的最後一年,遇到了飛機失事的急救事件,在那之後又過了兩年。

知道父親仍然是那個將身心奉獻在醫學上的那個偉大父親,白石只要有時間就會回老家陪伴父母,但是奈何急救的工作實在太過忙碌,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家。

一天,雖然不是值晚班,但是才剛結束一場緊急手術、還有後續工作處理到很晚剛下班的時候,在前往醫院停車場的路上接到了母親帶著濃濃鼻音的電話。

「小惠妳快回來,爸爸已經病危,被送進醫院了。」

「前天講電話不是還好好的嗎?」

「爸爸是不想讓妳擔心,他這次在演講台上倒下被送進醫院的,妳快回來吧。」隨著媽媽哽咽的聲音,隱約可以聽到像是從遠方傳來的猛烈咳嗽聲,聲音不大,卻又能很清楚地知道對方很痛苦的感覺。

「爸爸醒了,我也要進房間了,快回來吧。」聽到病房裡傳出來的咳嗽聲,白石的媽媽趕緊掛斷電話回到病房裡照顧丈夫。

「媽——」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傳來了被掛斷的嘟嘟聲,腦袋無法思考,腳就自動地往自己的車子奔跑了幾步。

突然想到要請假而停下腳步,又想著有沒有需要交接給別人的工作,慌亂地在原地轉了一圈,再想到應該要先通知橘醫生,最後想到應該先訂回家的機票,要重新從口袋拿出手機時,手一滑,手機就飛了出去。

手忙腳亂地沒有抓到飛出去的手機,在要砸到地上的前一刻,被人牢牢接住。

「藍澤醫生?謝謝你。」見到手機沒有摔到,鬆了口氣感激地抬頭。

「你怎麼了?」剛剛的那個緊急手術是他和白石一起主刀,結束了那個棘手的手術回腦外收拾好以後,藍澤也正準備回家。

但是從他一踏進停車場就看到這人走走停停又原地轉了個圈的詭異舉動,上次看到她魂不守舍還是她爸爸飛機事故的那次,藍澤心裡隱約有個不好的猜測。

白石接過手機,聽到藍澤這樣一問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瞬間斗大的淚珠滾滾掉落。

雖然早就知道父親重病,但仍然會抱著自欺欺人的想法,覺得還沒那麼快,現在已經可以聽到死神拖著鐮刀靠近的腳步聲,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了。

「我爸爸他⋯⋯」吸了吸鼻子,說不出完整的話,不過單單這樣就足夠藍澤判斷出大概的情況了。

「白石,我載妳回家整理東西,妳先訂機票吧。」藍澤拉起白石的手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欸,不用麻煩藍澤醫生啦,我自己也有開車。」

「你現在這樣能好好開車?走吧。」沒走幾步就到自己的車前了,藍澤替她打開車門,也沒管她坐進去沒,逕自地走到駕駛座坐了進去。

「真的不會太麻煩嗎?」白石扶著車門,猶豫地又問了一聲。

「走吧。」在藍澤堅持的目光下只好乖乖上車。


偷偷看了一旁的藍澤好幾眼,白石一直到抵達機場都處在茫然的狀態,倒不只因為太擔心父親而腦袋混亂,而是還要再加上藍澤把自己載到家以後,又說要送她去機場。拗不過他的堅持,又或許是自己也不想一個人,就都聽他的了。

而且當天她收拾好行李下去時,藍澤已經幫她打電話給橘醫生說明狀況然後請假了。

到了機場他也沒離開,就這樣一直陪著自己。

飛機是早上六點,還有三個小時。

時間還太早,也還不能辦登機手續。藍澤把白石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再去一邊的販賣機買了熱咖啡給她。

一直一言不發的白石,接過罐裝的熱咖啡以後沒有立刻打開來喝,而是像在取暖一樣雙手握住。

「藍澤醫生,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在,我現在可能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用力地閉了閉眼,只要一想到自己父親的生命正在倒數,就控制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妳不用什麼都自己扛。」還站在白石面前的藍澤猶豫了一下,伸手放在她頭上,把她攬進懷裡。

「每次要回家的時候其實都在猶豫,一方面想要看爸爸,可是我和爸爸約定過,要成為像他一樣的醫生。媽媽說,爸爸是在演講台上倒下的,爸爸一直在為了他人全國演講到最後一刻。」或許是有了依靠,白石忍不住抓著藍澤的衣服大哭了起來。

「妳父親明白的。」藍澤慢慢地拍著她的頭安撫。

「每次我回去,只待了一兩天,爸爸就都會裝出一副我待太久了的樣子,趕我回去。」想到這個,白石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眼淚又不斷地掉落。

「有一次我忍不住跟他開玩笑,是不是很不想看到我。可是爸爸卻很認真地告訴我,『人生能全力奔跑的時間比想像中還短,不要浪費時間在他身上。』」聽到這句,藍澤也想起那位離開翔北的恩師,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每次想到爸爸還在奔跑,就覺得我怎麼能停下……」說到這裡,白石已經泣不成聲。

白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有再說話,藍澤默默地收緊手臂,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凌晨的機場沒有什麼旅客,只能聽見一些行李拖拉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重物落地的一連串碰撞聲還有尖叫聲,接著是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發生什麼事了?」白石吸了吸鼻子,從藍澤懷裡抬頭,通紅的眼眶還帶著淚珠。

「不知道,要去看看?」聽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故,藍澤擔憂地看了眼白石。

「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人需要幫忙。」擦乾了眼淚,對藍澤點了點頭,現在和兩年前飛機事故的狀況不一樣,而她也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她了。


當藍澤和白石趕到的時候,有兩名傷患倒在地上,其中一名頭上還有血跡。機場的醫護人員已經趕到了,但是兩個穿著醫師制服的年輕人卻拿著手術刀發抖,一旁的護士們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催促醫生動作快點。

藍澤看了看周圍狀況還有監護儀,確認性地看向白石。

「我可以的。」雖然眼睛還留著哭過後的紅腫,但白石還是堅定地對他點了頭。

「我們是翔北的醫生,讓我們來看看。」藍澤率先到有頭部外傷的病患那邊去,從一邊在發愣的年輕男醫師的口袋抽出筆型手電筒,照了照傷患的瞳孔。

「腦部疝氣,要立刻開顱。」

「這邊也要立刻開胸,你們是實習醫嗎?指導醫呢?」

年輕男醫生聽到這句話後,才像觸電一樣地抬起了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藍澤。

「開顱?沒搞錯吧,我、我不會啊,我連主刀經驗都沒有。」在另外一邊傷患那裡的年輕女醫生也跟這邊一樣,聽到白石說要立刻開胸的時候,臉色瞬間蒼白。

「指、指導醫今天有事不能值班,所以才留了我們兩個值班,要過來還要一個小時。」

「不立刻動手術的話,傷患馬上就會死!」藍澤沒有再多說什麼,自顧自地拿起開顱用具就要動手,而一邊的男醫生卻驚慌失措地撲過來阻止。

「就算是那樣,你們是誰啊,大概也只是哪裏的實習醫生吧,不能讓你們來動刀,這樣出事了誰負責。」看到藍澤和白石看起來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就以為他們也是實習醫。

「翔陽大學附屬北部醫院腦外科專門醫,藍澤耕作,有問題嗎?」藍澤不耐煩地直接把翔北的工作證亮到試圖上來阻止的人眼前,停止了對方的阻撓,見到對方不妨礙了以後,重新低下頭開始開顱。

「我是翔北急救中心的專門醫白石,傷患狀況很危急,請你們配合。」白石也跟著亮出工作證。

不知道是不是被翔北的名號給鎮住,一旁七嘴八舌的人們突然一片安靜,周圍的醫護人員們也都面面相覷。

「翔北……不是第一個開始醫療直升機的那個醫院嗎?」

兩個實習醫都大吃了一驚,翔北是全國第一個開始醫療直升機的醫院,所以在醫療界非常有名,那邊的急救醫生是真正奔跑在醫療最前線的醫生,對同樣身為急救的醫生來說,就彷彿是傳說一般的人物,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

「而且急救還有腦外超強的那個醫院……」因為看到對方年輕就小看人,兩名實習醫都暗自後悔眼瞎。

「準備抽液。」

「剝離鑷子和開創器。」

「手術刀。」

「稜錐。」

「吸引。」

「遮斷鉗。」

在藍澤和白石的命令之下,其他的醫護人員才紛紛像突然驚醒一般地開始動作,自發地配合起了兩人的命令。

原本怕白石會因為太擔心父親的狀況而心神不寧,但是看到白石有條不紊的動作,還有冷靜下達指示的樣子,藍澤放心地專心治療起自己手上的傷患。

「開胸準備,白石,妳那邊好了來幫我。」藍澤處理完腦部疝氣的問題之後,一旁的監護儀又響起了警示音,照了超音波後發現還有別的問題,頭也不抬地叫了白石過去。

「好。」手上的病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就把一直在旁邊發呆的兩個實習醫招過來,將後續的縫合交給了他們,重新換了乾淨的手套後到藍澤身邊幫忙,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就是翔北的醫療水準嗎?明明還那麼年輕……」明明藍澤和白石兩人跟自己的年紀也沒差多少的樣子,可是看到這兩人冷靜又熟練地在治療的樣子,兩名實習醫都忍不住露出佩服又羨慕的眼神。

 

「老公,你看!那是小惠吧?」白石的父親在醫院醒了過來,意外地還算有精神,突然心血來潮想看個電視,剛好轉到一台正在播報新聞。

新聞正在播放機場發生了在手扶梯摔落的事故,白石媽媽剛好瞥到自家女兒的身影。

「在成田機場發生乘客從手扶梯上摔倒,行李箱掉落撞倒其他乘客的事故,然而機場醫療中心卻只有實習生在值班,無法對需要緊急治療的病患即時救治,幸好有其他醫院的急救醫生的乘客經過,在現場緊急開刀做了治療,現在兩名重傷乘客皆脫離危險⋯⋯」

「真的是小惠⋯⋯」看到自家女兒被拍到在搶救傷患的樣子,白石教授露出欣慰的笑容。

上次在飛機失事的急救現場,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成長了,但是現在看到女兒冷靜俐落的動作,覺得比那時候還要更加驕傲。

「小惠已經是個能獨當一面的醫生了呢……」不自覺地眼眶泛起了水霧,他等到了自己女兒成為強大醫生的一天了。

忽然,注意到現場不是只有女兒一個醫生在進行治療,還有一名眼熟的男醫生一起合作搶救。

「老公你認識?」在旁邊的妻子也同樣眼眶含著水霧地回頭看丈夫,卻聽到他「咦」了一聲。

「是藍澤醫生啊,小惠的同事,上次我在他們那邊住院的時候,有來探望過我。原來啊,這樣啊⋯⋯」白石教授像是放下心了一樣,放鬆地靠到床上,看著電視螢幕上合作無間地一起治療傷患的兩人,露出滿意又欣慰的微笑,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

「你很喜歡這個年輕人?」

「是個細心又可靠的好醫生哟。咳、咳咳咳咳⋯⋯」沒說幾句話又咳了起來,病房又陷入了一陣慌亂。

——小惠啊,妳可要趕上啊⋯⋯

 

處理完了那兩名傷患以後,剛好距離白石的班機時間剩一個小時,趕緊拎起被丟在一旁的行李去報到。

走到安檢處的時候,白石停下了腳步,藍澤疑惑地轉過去看她,毫不意外地看到她又是一副不敢向前的樣子。於是又伸手將人拉進懷裡用力抱住,希望能給她一點力量。

「藍澤醫生……」剛才因為在搶救傷患,被轉移了注意力,現在想起病危的父親,白石忍不住又感到害怕,深怕趕到的時候被告知噩耗。

「要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我來接妳。」藍澤拍了拍白石的後背。

「欸?怎麼可以,這樣太麻煩藍澤醫生了。」聽到這句話,白石立刻瞪大眼抬頭,對上藍澤的目光。

「妳的事都不是麻煩。」

「藍澤醫生是什麼意思?」覺得藍澤話裡有話,白石用帶著盈盈水光的眼睛,茫然地盯著藍澤。

「白石⋯⋯」藍澤回望著白石許久,才又緩緩開口。

「嗯?」繼續用茫然又無辜的水汪汪眼睛盯著藍澤。

「我想成為,能陪你一輩子的人。」被那樣的目光看著,腦子重新組織了許久的詞句,才慢慢地吐出了這句話。

「⋯⋯欸?」白石頓時愣住,傻傻地張著大眼說不出一句話,藍澤在心裡無奈地嘆氣。

──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還不懂嗎?

「行嗎?」

「藍、藍澤醫生這是告白嗎?」停頓了好幾秒以後,白石終於反應了過來。

「時機不好,抱歉。」藍澤被白石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於是轉頭移開視線不看她。白石被藍澤的話給逗笑,低頭笑了幾聲。

「我、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就請藍澤醫生多多指教了……」白石微微點了點頭,擠半天才微弱地說出這一串話。

「我也沒有經驗。」聽到白石的答案,藍澤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這是多麼幸運的事。

「藍澤醫生……」白石張著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機場的廣播響起,提醒乘客飛機的起飛時間。

「去吧,我等妳回來。」

「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點點頭以後走進了安檢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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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查到成田機場也有醫療中心,但是再詳細的查不到了。

所以請勿考據。

(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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